第176章(1 / 2)

当叶锦程走出电梯,梁承礼看着缓缓关上的门。

在门关上前的一刹那,他双手拦住电梯,往外踏了一步。

叶锦程听见动静,吃惊地回头。

“我家的那辆电动车被偷,报警以后,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应该是不了了之了。”梁承礼说。

叶锦程花了几秒钟的时间理解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不禁皱眉。

他垂眸忖了忖,道:“车刚被偷的时候,我爸说十有八九是找不回来。那时我还说可以,因为电视新闻才播了手机被盗后被找回。你猜我爸怎么说?”

“什么?”叶锦程带着预感问。

“如果被偷的东西真的都能找回来,那一件就不会变成新闻出现在电视上了。”梁承礼说。

听罢,叶锦程心头一沉,反问:“所以,就是对的吗?”

梁承礼语塞,听见电梯报警,只好松手,退回了电梯里。

这回,叶锦程没有马上走。他站在电梯外面,等着门慢慢关上了。

不知是不是没有吃饭的缘故,梁承礼走回寝室的路上,感觉脑袋有点发晕。

明明没有做错,为什么总还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呢?只因为后果变得比自己预想中的严重吗?他的脑袋沉甸甸的,路过赵劲桐的寝室外,正想进去找点吃的,不料遇到他们寝室正在开小会聊天,丁春野居然也在这间寝室里。

他们说的话题明显和梁承礼有关,看见他进来,韦文御就说:“哎,来了。要问问吗?”

“问什么?”梁承礼从赵劲桐的桌上找到一袋苹果,拿出一个往衣服上擦了擦,一口咬下去。

几人面面相觑,赵劲桐道:“他们好奇刘则章发手写信是不是因为叶锦程找律师了。”

“这问我有什么用?”梁承礼故作好笑,转而问,“干吗这样猜?”

丁春野说:“一般人写道歉声明,为了正式,确实会手写。但是还按个手指印,感觉就很不一般。带有法律效应了啊。说明背后肯定有人指导着才按这些细节来完成的。”

在网上闹得轰轰烈烈好几天,结束时回归到现实当中,谈论起来,感觉确实微妙。既然叶锦程不希望他们交往的事公开,这么个人的事,梁承礼按理来说当然不该了解得清楚。他说:“按这么说确实有道理,那估计是了。”

“你不知道?”有人问。

“我为什么会知道?”梁承礼反问。

他们面面相觑,或多或少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不得不说,确实够狠的啊。”这样的评价听起来不像是贬义,同时也不是褒奖,丁春野说,“律师出面的话,完全就是大人的做法了。”

梁承礼愕然,想起电梯门关上前叶锦程的眼神,恍然的同时,心情也变得沉重了。

又一程-5

暑假那几天在schoolguy上闹得纷纷扬扬的一个校园热点,造成舆情事件,学校召集了老师开会,联系了和事件相关的学生的家长。

最后,因为叶锦程的家长委托律师处理,事情看似迅速地尘埃落定,实际上仍有或大或小的余震留在学生们的世界里。

校园里能有多大的事?对从没有离开过象牙塔,从没有经历过社会险恶的学生而言,不和、纠纷,都像是只存在于他们那个小世界里的小打小闹。

然而,“法律”却是一个如钢铁般坚硬的名词,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一下子和外面的世界实现了连接。

它在平时听起来是那么不真实,似乎永远都不会与他们相关。所以当它出现在身边,它就被无限地放大,或轻或重,无法判别。

难免要用“狠”这个字来形容。

小孩子有小孩子的规矩,一旦大人的规矩介入进来,不免就要认为这是异类,是个大人了。“大人”这两个字,在这个环境里,算不上什么好词。

明明还有一两年的时间就要成为成年人,却还是根深蒂固地认为,距离长大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在经历梁晋他们离婚的那段时间里,梁承礼多么迫切地想要成为大人。可是当他试图理解丁春野他们的想法时,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个小孩子。

却不是完全天真幼稚的小孩,奇怪的、巨大的力拉扯着他。以至于前段时间稍稍有些明朗的目标,又变得有些模糊了。

新学期的第一天从晚自习开始。学校和老师都还在为准备开学典礼而忙碌,学生们却已早早地来到各自的班级,为戒断暑假的轻松快乐而努力。

梁承礼和叶锦程约着一起到新教室,后者理所当然地要去往原本的座位,看见那座位上坐了不认识的新同学,猛地想起新学期班上的学生经历了一次“大换血”,难免要对座位作调整了。

“你原来坐这里吗?”那位同学有点尴尬地问,已经起身。

教室已经换了新的,这座位非要说是他的座位,多少有点牵强。叶锦程说:“哦,不是。你坐吧。”

“另外找地方坐吧。”梁承礼环视一番,发现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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