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察觉(2 / 2)

解一条人命后居然还在放声狂笑。

温如晦开始后知后觉地害怕,一害怕就两条腿发抖,一发抖就说话发虚。

“你……你与你大哥的事,只要不殃及曹懿,我,我管不着,可曹懿自己的家事,他是……有权知道真相的。”

李顽冷笑一声,心道真是个冥顽不灵的呆子,你要写信,我派人拦你信就是,反正等他半年后回流州,有的是时间腾出手来收拾这个坏人好事的呆子。

他冲温如晦乖巧一笑,未在说什么,转身走了。

彼时温如晦还不知李顽在打什么坏主意,只暗自松口气,庆幸就这样被李顽放过。他的书信一封封寄出,却从未得到曹懿的回应,温如晦从期盼到落空,直至最后一封信发出前,他的内心开始动摇,这样做是对是错?曹懿是否是迁怒他,才不回他的书信?

半年后,李顽学成归来,未参加开春的科考,令同院学生大为震惊,李顽边收拾包袱,边“嗨”地一声叹气,看起来却并不可惜:“那还是媳妇重要,我得回去盯着我媳妇,他那个人啊,没了我就要死要活,天天要给我做饭吃,少吃一口都不行!”

同窗纷纷投去羡慕神情,李顽得意洋洋,翘着尾巴,安排以贺鸣为首的那群公子哥们,去流州游玩事宜。

太学中的先生大儒们背后谈及此事,直言李顽聪明有余,却心术不正,为人带着几分邪性,或许不入仕途,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否则给李顽这样的人得了权利,还不定会闯出什么祸事来。

只是李顽千算万算,却没算中温如晦对曹懿的情谊,不成想他宁愿调任到流州去。李顽在家中磨牙,房没圆成,事未办妥,安生日子没过两天,这人怎么又追来了,温如晦简直是他命中克星!遂找个月黑风高的日子,摸去温如晦的“陋居”中,将人刁难威胁一番,还要曹懿来给他收拾烂摊子。

直至此时,温如晦才算得知他这半年间写出去的信件都惨死在李顽这兔崽子之手,可心境已与半年前大不相同,一念之差下,竟然也同李顽那般,将曹懿父亲之事隐瞒。

曹懿走后,温如晦在桌前静坐许久,脑中反反复复,都是从曹懿那边听来的他与李顽儿时受到的苛待。

最终,温如晦下定决心,郑重其事磨墨铺纸,休书一封,寄到京中去,托至交好友,将李琦的案宗给销了。

再说曹懿,从温如晦家一走,绕路去给李顽买零嘴儿,耽误些时辰才回府。

李顽躺在床上,手脚无力,眼巴巴地问曹懿哪里去了。

曹懿上前,去摸他额头,见他烧热已退,又伸手往他身上一摸,没有再出冷汗。

李顽被他这一摸给摸得满脸通红,呼吸粗重,软着声音叫曹懿也脱光了躺被窝里。曹懿瞥他一眼,“做什么?你现在还有力气?”

“不做什么,就脱光了躺进来,说说话而已,你想什么呢!”

正巧蚕豆大枣进来送粥与吃食,闻言神色怪异,朝李顽瞥去一眼,那一眼明显在说:“脱光了什么都不做?骗谁呢。”

李顽脸皮厚如城墙,理直气壮地看着曹懿,等蚕豆大枣一走,手也不软了,头也不疼了,抬手就来解人衣裳。

曹懿坚决不从,二人腻歪间,蚕豆又去而复返,在门外低声道:“少爷,今日贺公子来过,一听少爷病着又走了,只说等少爷病好了去找他,之前商议之事叫你快些答复。”

李顽悻悻道:“知道了。”

他蔫头巴脑,登时兴致全无,一抬头,却发现曹懿正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全身汗毛竖起,背后冷汗出了一身,心道:曹懿莫非是知道些什么了?

他这般忌讳自己与贺鸣深交,忌惮自己走仕途,又说他这半年变化颇大看着叫人害怕,到底是知道了李琦一事,还是知道了他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