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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枚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想得甚么好事?妙儿,我瞧着你并不天真,现下儿怎么就这么天真了?你觉得堂堂英国公能受得住你这样儿待他?你表哥同人定亲,他收留了你,还yu与你成亲,叫你做国公夫人,给你泼天的富贵与权位,你到好,轻飘飘的要同你表哥私奔,不将他的脸面放在心上,现下儿同你表哥的事儿不成了,你就吃回头草?”
她被问得瞪大眼睛,“妙儿同舅舅认错还不行吗?”
真有些近乎天真的残忍,把堂堂英国公的权赫与脸面踩在地上,她竟还这般的说——莫名地就叫苏枚现觉得几乎要梗住了,手往她脑门上忍不住轻弹了一下,r0u眼可见地就见她额头泛起了红,真真儿是娇neng的肌肤,他被激得深呼x1一口,“你觉得行吗?”
终于,他不那么激动了,堂堂的小阁老,竟被她几句话就气得几乎梗住,从来只有他笑对人的,不料竟是破了防,秦霜究竟是怎么教的人,把人教成这样了,还是她天生的x情,不会觉得自己有错。一时他无解,就盯着她问。
她并未去深思这中间的深度,想着舅舅素来待她好的,定能理解她的苦衷,舅舅早知道她同表哥的事,她也从未瞒着舅舅过,甚至那双眼睛都跟着亮晶晶的,“妙儿觉得行的,舅舅他定不会说甚么的,舅舅他待我那般好……”
可想到跟前的表舅这般提起甚么脸面的,又小心翼翼地补上一句,“这事儿,也就表舅您知道,您不说出去,旁人又不知晓的……”
苏枚现险些又叫她给气着了,这都甚么理儿,还推给他身上了,不由得叫他冷笑两声,“你想得好事,到叫我成了搅事的坏人?”
她两手捂着脸,就有点不好意思了,眼睛依旧亮晶晶得可ai,“表舅就帮妙儿这一回嘛,妙儿会一直记着表舅的好。”
苏枚现盯着她,这年轻轻的小姑娘,有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残忍,亮晶晶的眼睛里映出他沉着的脸——让他的脸更沉了几分,半天后,他才又挤出笑脸来,“哦,就记着我的好?就这么轻飘飘的叫我帮你?妙儿呀妙儿……”
她微歪着脑袋,还是那么天真的样子,“那表舅今儿为何要救妙儿?”
苏枚现轻笑,“哦,我也想娶你呢。”
她眨了眨眼睛,依旧歪着脑袋,还是那么的天真,“表舅还真ai开玩笑,何故要与妙儿开这样儿的玩笑?”
偏叫他有种被堵住的意味,非得论这口气不可,像是回到年少时明明一直隐忍着,但有那么一刻忍不住的,好像要争这一口气似的,“妙儿呀妙儿呀,你这样儿也是回不去英国公府的,你想呀那些护卫难道没长嘴,你的事呀恐怕这会儿已经传到秦致耳里了,真当他是什么好x儿的?你觉着没成就能回去,妙儿呀,你真觉着呀?”
她被说得有点慌,也不是没想过,可她想着舅舅待她好,待她那么的好——可被跟前的表舅说了好几回,她也渐渐不那么自信了,那眼神儿就有点迷惘,“不、不会的……”
声音都有点儿不坚定了,叫人一下子就听出她的心虚来——她哪里有那么大的坚定主意?没有的,都说三人成虎,可也备不住被人说了好多次,也还是渐渐地就容易信了。
他去拉她的手,那手呀还想躲,叫他稍一用力就给拿捏住了,“也为他想想,他堂堂英国公,你这样的事万一叫人t0ng出去,他的脸面往哪里搁?”
她就心虚了,又可惜自己一腔心思想跟着表哥走,打小儿的心思,就一直到现在的,就同做梦一样的就醒了,想着舅舅要因她而失了脸面,又不免要心疼起来。她也不是不记得人家的好,还真就记着的,还想着同表哥好了后,还要来给舅舅请罪的,谁曾想,她差点还要使舅舅失了脸面,这纠结的呀,也觉着自个儿迈不出那一只脚的,“表舅,妙儿可是去见过您府上老太太的,老太太还叫妙儿坐在她身边呢,怎么就能、就能……”
他失笑,“同她有什么g系?”
她瞪大眼睛。
他轻r0u着她的手,跟没长骨头似的软和,怎么r0u都不放手,“她做她的老太太,同我有甚么g系?”
她嘴唇翕翕,好半天才迎上他漾着笑意的眼睛挤出话来,“您是她儿子呢,怎么就没g系了。”
“哦,也算,”苏枚现好似才明白似的,“可怎么着的,我要娶谁,谁还有意见的?”
她可不敢的,可没这个勇气往那苏阁老府上走,更别提应了他的话——她觉着这京城真可怕,就莫名地觉着可怕,好像有什么无底洞要将她淹没一样,“那表舅好好儿的娶妻,妙儿还是家去吧。”
“家去?”他问。
她的手被他r0u着,自己说要“家去”的话一出,她明显地觉着手上一疼,可去悄悄地觑他一眼,那心呀虚得慌,可又觉着自个儿要家去也没说错——留在京城做什么呢,她能做什么呀,以前还有念想,一来给母亲办事,二来要同表哥一道儿,如今这两样儿都成不了,她不家去再留在这京城里做什么呀。
她这么一想就理所当然了,忙不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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