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 / 2)

他忙走过去,蹲下。

“阿黎去上学啦?”

“嗯。”阿黎点头,忆起什么,挺起胸脯道:“爹爹,阿黎昨日背了两首诗。”

宋缊白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瓜:“阿黎真聪明。”

“嘻嘻,容辞哥哥也这么夸我呢。”

提起容辞,宋缊白心里感激又愧疚。他这些日忙于春闱监考,难以顾及女儿,多亏了容世子照看。

昨日还听说阿黎被罚了,是容辞过来求的情。

他撸了会女儿毛茸茸的脑袋瓜,说:“阿黎去上学吧,爹爹也要去上朝了。”

他起身,却见女儿还扯着他的衣摆,不解问:“阿黎还有事?”

阿黎道:“爹爹,祖母说下个月过寿呢,要爹爹去请娘亲回来。”

闻言,向来从容不迫的宋缊白,面色些许难。

“爹爹,”阿黎晃了晃他衣摆:“您什么时候去接娘亲呀?”

忖了忖,宋缊白又蹲下来:“过几日爹爹得空了,带阿黎一起去接娘亲好不好?”

“好呀。”阿黎高兴。

“去吧,”宋缊白说:“好好上学。”

“嗯。”

阿黎退开一步,按着学堂夫子教的礼节,端端正正地作揖。

小姑娘人小,动作也不甚熟练,却做得有模有样。

宋缊白连日来疲顿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睿王府,书房。

“听说尹绍歆这几日在牢里不好受啊,墙倒众人推,凄凉得很。”

尹绍歆是淮州人,乡试、会试、殿试皆是魁首,三元及第风光无两。

但锋芒毕露,必招人妒。

淮州来的同乡学子们,平日争相巴结尹绍歆,如今他落难,个个恨不得凑上去踩一脚。

有的甚至还落井下石,趁机编撰他在淮州的糗事当笑料,还传得沸沸扬扬,连尹绍歆在牢里都听见了。

“我说,你当初那么急着将他送进牢,眼下过去多日,怎么也没见你动作?”孟子维奇怪问。

容辞站在博古架旁寻书,修长的手指掠过古朴的书籍,氤氲光雾中如上好的美玉。

他头也不抬,淡淡道:“站得越高摔得越惨,他现在还不够惨,若我此刻出手,得到的顶多是他不痛不痒的几句感恩戴德。我要他的感恩做什么?我要的是他这个人。况且”

他取下一本书,继续道:“人只有经历过无上风光再落入泥潭时,才容易激起斗志。我要他尽快强大,并为我所用。”

孟子维一怔,看似平静的眸子里流露出崇敬之色。

眼前这个十三岁的少年,分明比他还小,却有着常人不能及的气势和胆魄。

他做事老道狠厉、圆滑谋略,即便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之人也未必能及。

这样的人,神秘、强大。令人欣赏,也令人望而生畏。

须臾,他放下茶盏:“那你打算何时动手?”

“不急,再等等。”

“等多久?”

“等他绝望之时。”

届时,他必定会紧紧抓住他这棵救命稻草。

说完正事,孟子维准备走,但想起什么,他好整以暇挑眉:“我这还有个消息,你想不想听?”

容辞冷冷掀眼:“跟我卖关子?”

孟子维忙举手表态:“我哪敢啊,是又怕你说我多管闲事。”

孟子维今年十六,并非京城人士,也不在朝为官。而是暗中经营昱光阁。昱光阁是个江湖组织,打探、杀人、追踪、买卖消息什么都干。

隐在京城的昱光阁主要是帮容辞打探朝廷官员的消息,是以,吏部侍郎宋大人的动静也在他掌握之中。

而这位宋大人正是容辞未来的岳父,宋缊白。

孟子维嘿嘿一笑:“ 是关于你未来岳父的。”

容辞头也未抬。

孟子维又道:“确切说来,是关于你那小媳妇儿的。”

容辞动作缓缓停下。

孟子维勾唇:“下个月是襄阳侯府老夫人六十寿辰,明日宋大人携女去城外靖水别庄,估计是要去请他夫人回来。”

说到这,容辞明白了。

宋缊白去请夫人,他请得回来么?

两人僵持了这么久,若戚婉月肯回来早就回来了。想必宋缊白明日去了也是白去,之所以带女儿去,无非是多一点见戚婉月的筹码罢了。

孟子维轻笑,看向天边,说:“我掐指一算明日会有雷雨,唔从城中去靖水别庄的路不好走,宋大人又是个粗心的,你媳妇儿恐怕得遭罪喽。”

他话说完,就听容辞开口:“人我自会去接,你可以走了。”

孟子维:“”

说得口干舌燥,不谢他罢了,居然还撵人。

过了几日,朝廷休沐,阿黎的学堂也放假了。

吃过早饭,她就随爹爹去城外的靖水别庄。

靖水湖畔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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