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4)

玉双卯碰到他,冰凉凉的,他低头一看,又想起高景炎。

“殿下,你睡了吗?”

“嗯。”

“世上,真的有鬼吗?”

高景炎戴着它驱邪避凶,没了它,会不会被邪物伤害啊。

高长欢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更何论张口。

“有吗?殿下?”

他迟迟不应,梁言又再度追问。

“殿下?”

“再问,把你丢出去喂鬼。”

一扬手,一巴掌胡乱的拍在梁言身上,梁言立即捂嘴。

高景炎也看不进去书了,双手托腮撑着书案,回想着方才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仰着小脸蛋的梁言。

他破涕为笑的样子,是真可爱啊。难怪长欢非得要梁言做他的伴读。

高景炎身边伺候的人虽多,却没有像梁言这样小小的。

至于他的伴读——柳长明,是他舅舅家的哥哥,大他三岁,名义上是伴读,实际上,更像是他的小老师。更不似高长欢和梁言这样,形影不离。

翌日,梁言远远的看见他就朝他笑,他也笑,等走近了,朝他一施礼,甜甜的喊他一声:“大皇子,大殿下。”

他更喜欢了,赶紧摸出怀里的糖剥开油纸喂到梁言嘴边,推入口中。

甜味儿溢开,梁言的笑容也越发甜腻,他心满意足的样子让他高景炎很受用。一旁的高长欢从他俩身上打量来打量去,满脸狐疑,最终抬脚用小腿抽在梁言屁股上。

“我少你糖吃了?”

梁言忙摇头,脸上笑容不减,高景炎反而有些不高兴,眉毛一挑质问弟弟说:

“你干嘛老欺负他。”

“他喜欢被我欺负,”高长欢说着,颇为得意的扬起下巴,又抬腿往他屁股上来一下,“是吧?”

小伴读一个没留心,一下子双手撑地,跪地上了,他也不怨恨,高景炎扶起他,拍拍手上掸掸衣袍,依然笑容灿烂:

“是,我喜欢。”

惩罚期20

“再让我看见你剥指甲,我就帮你整个掀起来,也省得你一点点剥了,听明白了吗?”

白珩背对着他整理着衣裳,脑袋微微后侧,锐利的余光注视着坐在床上的邬永琢。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正好屋里的人都能听见。

邬永琢还在摆弄脚,摸着脚踝一圈突兀的紫红色皮肉。昨天夜里乘歌给他洗脚时,像往常那样同时洗干净那沾了尘土的脚镣,再一一仔细擦干擦净。白珩看着,破天荒的给他解开了脚镣,跟他说以后都睡前解开,起来,再带上。

难得自由,天亮了,又要戴上,他便不想起床。

“我向来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白珩又补充了一句,实在多余——邬永琢已经深刻领教过他的言出必行。

那你从前说的话,怎么又不做数了呢。

他在心里嘀咕,偷摸剜了白珩一眼,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即便是做这样刻薄的表情也有几分俏皮可爱。

白珩转身回头坐在他身旁准备给他戴脚镣时,他已经穿好了鞋袜,坐在塌边晃晃腿儿。

白珩一手扶着他的小腿肚,摸了摸那双厚厚的棉袜,深感无奈。

“这么热的天,你从哪儿找来这双袜子?”

“不热,我不热。”

白珩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慌忙挪开视线,心中忐忑,明面上还要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你忙去吧,乘歌给我戴上也一样。”

白珩起身,邬永琢揪着衣裳的手才刚刚卸力。

“剪刀。”

又攥紧。

乘歌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把剪刀递过来。

“你……你要做什么……”

白珩没有回答,揪着他的袜子斜插进剪刀,刀背就挨着他的肌肤,三两下白珩就给他的袜子剪去大半只剩下脚踝那一圈。

白珩走后,邬永琢把不知从哪里扣出来的棉花塞进那半截袜子,塞的鼓鼓囊囊。

他只是想过的舒服一点,好受一点。

看呆了乘歌。

“你不要总去挠的话,根本不会磨的这么严重的。”

邬永琢不理他,慢慢走到书案前。案上摆着他的画作,昨日他临摹了一半的鸟才初具雏形,今日他已经不想再画,胡乱打个叉,揉成一团,连原作也一并拿起来丢到地上。

乘歌默默给他捡起卷好,放妥。

小坐片刻后,邬永琢托着腮把案上几本书挑过来捡过去,翻过去覆过来,还特意把白珩看的书拿过来取走了书签,暗戳戳的“报复”他。

“去买些陶泥回来。”

他忽然想玩泥巴。

乘歌乐意之至,出去了,可以晚点回来不说,玩泥巴总比他写写画画好,又要给他洗笔摆纸,又要给他研磨调色。

“带一盒胡记的枣花酥,快些回来。”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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