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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姜雨的课多了起来,她不得不向雇主表明现状。还好雇主是个好心人,没有把她辞退。

虽说兼职还在,但薪资缩水,姜雨不得不另寻出路。她想了好久,在求职网站上填了份简历。填到个人特长那一栏,她思索了一会儿,把可代理相亲,有意欢迎联系,包您满意写了上去。

徐晓薇应该很满意她的代理相亲业务吧,毕竟每次转钱都那么快。

相亲,虽然是迈入婚姻之坟墓的第一步,但对于双方及其家庭来说是一件较为严肃的事,谈得好,很有可能成一桩婚、乐两家人,谈不好也不至于走到结仇的地步,不会有人像徐晓薇那样砸钱请代理。所以,姜雨对有人找她做相亲代理这件事不抱有任何信心。

一个星期过去了,有一天姜雨手机上蹦出一条短信:

姜女士您好,我想咨询您这边的相亲代理业务。

姜雨顺着对方手机号加到了对方微信。

面前的女人姓秦,每年都谈大项目,赚了笔大钱后就出国潇洒一个月。姜雨发自心底地羡慕她,羡慕她精英的头脑与气质,羡慕她有足够多的存款让她自由自在地享受。这一切都是自己难以企及的。

可是她在她亲戚口中却是一个工作不稳定,玩心重,花钱如流水的大龄女性,张罗着要给她找对象。她寥寥几句好丑、看不上、这也配,就把亲戚说急了,她当着父母的面直接跟亲戚开怼,战斗力十足。可是一回到家,父母阴着脸跟她冷战,无外乎教出来的女儿这么没素质、在亲戚面前丢光了脸、这么大还不找人组建家庭这些话。

只有最亲的人造成的创伤才最痛苦,被背刺的秦女士差点要说出此生不复相见的话。秦父秦母没过几天就在电话里声泪俱下地道歉,结果秦女士回家吃饭的时候,父母还是叫她跟他们找的相亲对象见面。

秦女士差点当场撂筷子走人,但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跟父母始终有斩也斩不断的关系在,更何况父母郑重承诺如果相亲不成,绝不干扰她的感情,也就铁着头答应了。

听着秦女士倒苦水,姜雨渐渐明白,一个女人无论多么强大独立,都会不可避免地落入世俗的被催相亲、被催婚的牢笼中,在老一辈眼里,结婚、组建家庭似乎才是女人最终的、最完整的归宿。

秦女士,对方应该看过您的照片吧?我和您的气质与头脑有天壤之别,对方很容易看出来的。

看过又如何,我爸妈给他发的照片都是几年前的了,人是会变的嘛。

秦女士就在相亲日期的前两天登上了飞越重洋的飞机。姜雨找了化妆技术一绝的舍友,捣鼓大半天后才勉强有几分像照片中的秦女士。

两人约定在高档餐厅见面,餐厅里交谈的人声细细密密,穿着精致制服的员工穿梭在桌椅间。姜雨落座后,对方还没来,服务员就给她端来一个小盘子,里面是干净的热毛巾,再往玻璃杯里倒柠檬水。

姜雨往旁边那桌瞥了一眼,暗自感慨高档餐厅的精致摆盘与食物的微小份量。或许对于有钱人来说,来这种餐厅不是为了饱餐一顿,而是为了体验氛围和服务。

想到她之前每次相亲时,都在尽可能保持着优雅的姿态,摄入尽可能多的美食,每次吃完后胃都涨涨的。这就是她和有钱人的区别吧,姜雨叹了口气。

相亲对象还没来,姜雨有些尿意,便去了趟洗手间。在洗手池洗手时,有个男人站在她不远处洗手。姜雨往镜子中一看,身子僵住了。

真见鬼,为什么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场合碰到他。在游乐园玩鬼屋的尴尬经历浮上姜雨心头。

姜雨假装没看见,低头摁了点洗手液,搓手时,身旁冷不丁飘来一句:

好巧,徐女士也在这里。

姜雨低着头:是啊,好巧。

原来我们这么有缘。程以川笑了笑。

姜雨擦好手,转身看着他。程以川今天穿了西装,配上他年轻干净的脸,活像一个大学生。

没想到你也来这里。算是一句回应。姜雨出了洗手间,往座位上走,坐定后才发现,程以川坐在她另一旁的餐桌,双腿交叠,朝她抬了下下巴。

相亲对象没多久就赶到了,他急匆匆地走到餐桌旁落座,气喘声还没平定:秦女士久等了,抱歉。

姜雨心中警铃大作,她露出社交微笑:没关系。

她瞄了眼程以川,他在翻看菜单,似乎没听到刚刚相亲对象的话。

整顿饭下来,姜雨和相亲对象鲜少交流,他一问,她一答。看着对方不想对秦女士有深入了解的模样,姜雨猜测他可能也是被逼无奈。

相亲对象说自己有急事,说过再见后就风风火火走人了。姜雨在餐桌旁看会儿手机,又看了会儿窗外的风景。

冬末的阳光碎在湖面上,水光粼粼,有几只脖颈细长的白鹅时不时往水中啄食。

姜雨走到餐厅外,旁边一个柜台上竖着就餐即可领礼品的标牌,她过去看了一眼,无非是些护肤品小样之类的。不拿白不拿,她过去,在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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